望海风斗。钟离。郑云龙。生田大和。今何在。型月。
最近原神沉迷中。

【Daimon+Hitoko】遗产(2)

【2】

永久辉踌躇许久,终于掏出了钥匙。正当他打算打开那扇门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身后缓慢沉重的脚步声。那种脚步声只会属于老人。他回过头来,斜对门的门口站着一个提着大塑料袋的老太太,正警惕地盯着他看。

“这家主人已经过世了,”他们面对面伫立着,过了半晌,老太太才开口慢吞吞地说,“你是他什么人?”

永久辉张了张嘴打算解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能对自己跟望海之间的关系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养父子?可自己确凿有自己的双亲。叔侄?却并没有血缘关系。望海既不是他法律上的监护人,也不是血缘上的亲戚。

“我是他的继承人。”永久辉最终选择了这个词。

“你是hitoko吧?”老太太愣了愣,突然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往他跟前凑了几步,“跟小时候可不太像了。”

“您怎么知道……?”永久辉的记忆中,斜对门曾经住着的是另外的一家三口,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位老太太的印象。

“望海先生给我看过照片,你小时候的。”她解释说,“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他儿子呢。”

对永久辉来说,望海的确如同他的另一个父亲,因而他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老太太又说:“你怎么没早些回来看他呢?”

这话在永久辉听来不知怎的有些责备的意味了。

永久辉最为悔恨的就是他没能在望海过世之前回来哪怕一次。望海并不是一个热情到会跟邻居攀谈过多的人,既然连邻居都知道自己的事,那么望海平日里提到自己次数之多也不难想象了。望海走得太过突然了,因急病在办公室里倒下,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永久辉此前总觉得时间还长,下一年再去也未为不可。殊不知时间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倒计时,即便到了终天之别也不过几年时间罢了。

“我是应该早点回来的,的确是太晚了。”永久辉像是逃避着那个老太太的目光一样,转过身来把钥匙插进锁孔里,缓缓地推开了门。

像是原本身处的那个世界被一道门隔绝了一样,恍惚间永久辉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假如不是扑面而来的不流通的空气与灰尘提醒了他,他真的会误以为自己回到从前。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望海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的实感,毕竟提醒他这件事的仅仅是一封遗嘱而已,就连葬礼他也没有参加过。回到这间屋子里更是给了永久辉一种错觉,望海好像只是出去工作了,很快就会下班回来,只不过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接他放学而已。

时至今日,他甚至都没有为这死讯流过哪怕一滴眼泪,永久辉一度以为自己太过冷血。

“笑一个。”他想起望海经常捏捏他的脸颊对他这么说,而他通常会比面无表情的时候更不高兴地板起脸。永久辉不笑的时候嘴角向下,看起来很不亲人。望海曾无奈地对他说:“你不笑大家都以为我背地里欺负你。”于是永久辉幅度微小地扯扯自己的嘴角:“笑啦。”

“不知道你像谁,”望海摇头,觉得不可理解,“反正不是我教出来的。除了我你上哪找这么好的叔叔,对吧hitoko?”

是的,没有比你更好的叔叔了。永久辉环顾着他曾经的家,心想。

至少他再也没有听说过还有第二个未婚青年愿意养一个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小鬼在家里,从十一岁到十六岁。

十六岁那年他的父母终于从漫长的海外工作中回国。父母落户在另一座城市,打电话来问永久辉什么时候回到他们身边。假如不是定期的视频通话,永久辉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忘记了父母的样子。接完电话的那天,晚餐时永久辉异常地沉默。

“你爸爸想你了。”望海当晚做的只是简餐,一人一碗拉面。永久辉就这么盯着自己的面汤里飘着的油花,用筷子戳着玩,不肯回答望海的话。

“等期末考完了,办好转学手续,我开车送你去。”

“哦。”永久辉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回话,只是用筷子搅着那几根面条。

“吃饭就好好吃——”望海习惯性地训诫他,说到一半却停住了。永久辉抬起头来看着他,期待着他还能再说点什么。望海迎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可能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走不走。永久辉难过地想。说不定早就烦透我了,恨不得我早点回去。

“我自己搭车去。”然后他食不知味地囫囵吃完那碗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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