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风斗。钟离。郑云龙。生田大和。今何在。型月。
最近原神沉迷中。

【Daimon+Hitoko】遗产(1)

永久辉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在那现在看来或许十分短暂的数年里,永久辉曾经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他曾无数次从这附近街区的中学里走出来,与在校门口等着的那个人一同沿着这条绿荫下的大道回去。有时候他会向身旁的人撒娇,说一些回想起来黏黏糊糊的话。那个人虽然看起来会不耐烦,但每次都会答应永久辉那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
日落的时候,斜阳在地上投下两人拉长的影子。而今重新走在这条路上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永久辉握紧了拳,钥匙刺痛着他的掌心。
“早些年,望海跟你爸打电话的时候说,以后他的一切都留给你,”他回想起听闻那个消息的时候母亲怅然的表情,“你爸告诉我时,我还以为他说笑的。”
随着望海托事务所的合伙人保管的遗嘱寄来的是那片永久辉以为被收回后再也不会回到自己手上的钥匙。望海没有妻子和儿女,永久辉是遗嘱里唯一的受益人。有关他的一切,包括两人共同的回忆全都一同留在了望海的房子里。这片钥匙不仅仅是公寓的房门钥匙,或许更是通往记忆之门的路径。
永久辉没有坐电梯,而是沿着楼梯拾级而上。他记得这里的电梯总出故障,时不时会把人困在里面好几小时。虽然抢修通常不会来得太迟,但在里面呆着的那几个小时也足够煎熬了。
第一次被困在里面的时候他才十一岁,那是父母因出国工作而把他寄养在望海家的第一年。永久辉一直被要求做个成熟懂事的孩子,因而从不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也不问父母为什么不能在自己身边。记忆中那是他离开父母后第一次哭,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恐惧击溃了孩子的心灵。
“我在这里,hitoko。”
永久辉始终记得那个时候在黑暗中响起的望海的声音,如同无依无靠的他唯一的救赎。在此之前他们的交流并不太多,望海的工作很忙,一起呆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最开始对永久辉来说,望海只不过是“那个给自己提供吃住的叔叔”罢了。
后来,那个人是如何变成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呢?
永久辉突然没有勇气再想下去,隐约间又觉得自己或许并没有资格这样认为——尽管现在望海把一切都留给了他,也许永久辉是唯一有资格这样想的人了,但回想起来,他当时从望海身边离开得恐怕过于彻底。他抬起头来,一步两步之间,那扇熟悉的门已然越来越近了。
就像是生活在这里的记忆还在昨天一样。一切与永久辉记忆里的样子别无二致,简直如同离开的这几年只不过是他的幻觉一样。甚至就连他恶作剧贴在门上的杂志附赠的贴纸也还在老地方,只不过因为时间的流逝有些泛黄变色罢了。永久辉伸手摸了摸那个贴纸,已经有些变脆了,翘起来一角。他缩回了手,害怕自己再用力一点就要把它碰掉了。
那个时候,望海不喜欢永久辉课余时间看那些漫画小说之类的杂志,觉得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闲书。永久辉只好偷偷跟同学借,藏在作业本下面,趁望海不注意的时候才拿出来看。即便这样也难免因为看得太入迷被发现,望海抓着他好好教育了一晚上,差点把杂志没收。永久辉好说歹说是借来的,假如没收了没法和同学交代,望海这才放了他一马。第二天永久辉放学回家站在门口想到他连自己这点爱好都要干涉,耿耿于怀地跟望海置气,抱着一种非要跟他作对的心理把同学送的贴纸狠狠拍在了门上。
望海下班回家,看到门上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大一块幼稚的贴纸,知道一定是永久辉搞的鬼,立刻开了门进来问话。永久辉正闷闷不乐地抱着书包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听到望海进门也没肯抬一下头。
“hitoko,门上面……”
“就是我弄的。”永久辉打断了望海的话,把自己的书包带子紧紧地攥在手里,像是摆出了什么防卫的姿态一样。
望海本来想说他两句,见他委屈的样子倒有些不忍心了:“这么生我的气?”
“我不明白为什么。”永久辉小声说。
“你父母托我照看好你。”望海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假如等到他们回来,发现你在我这里没学好,我怎么向他们交代?”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流过的酸楚,时至今日永久辉仍然记忆犹新。他甚至无法分辨,到底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让他难过,还是仅仅因为望海的不信任。
“我一直都很乖,从来都考第一名。”永久辉咬着嘴唇,半天才说出这句憋了很久的话。
望海怔了怔,仿佛发觉自己对他似乎太过苛求:“也是,hitoko比我想象中自觉,倒是我太严厉了。”
永久辉以为望海会叫他把门清理干净,但望海在那以后却什么也没有提,也不再过问他看闲书的事情。门上那个他一时赌气贴上的贴纸就这么保留到了现在,直到泛黄变脆也仍然呆在原地。

评论
热度 ( 14 )

© 独唱曲-ARIA | Powered by LOFTER